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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特长生。爬墙用飞的。
传说系列
目前革命姬VVV

【tov】不许动

  这是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喊完“开始”之后,两人必须保持当前的姿势原地不动,谁先动算谁输。

  “都是小鬼头玩的白痴游戏。”少女魔导师傲娇地扔下定论。

  “那时候我连这种白痴游戏都赢不过咱们的弗连·西弗大人呐。”黑发的青年翻烤着为晚餐捕来的鱼,假装没有注意到旁边骑士投过来抗议的眼神。他碰了碰弗连的肩甲,示意骑士别坐在手边碍事,“这种事情还劳烦不到您来——喂艾斯蒂尔那个不能吃!”

  尤利·隆威尔赶在烧烤枝架上火堆之前从公主手里抢下一颗亮紫色的蘑菇,扔在篝火中看它烧得焦黑。

  “吃了这种色彩鲜艳的东西的话,明天所有人都可以躺在大道边抽搐了,直到最后长出浓密的紫色绒毛。”

  “尤利绝对是在骗人!”

  “呐,卡洛尔老师要不要尝尝看?”

  尤利用树枝戳起那块黑炭递过去,少年夹着道具包紧张地缩成一团。

  “那个,我,我……”爱斯迪莉赛公主因为羞耻而纠缠着手指。

  “啊,说到蘑菇我想起来了,之前在骑士团的时候有一次吃弗连特制的奶油蘑菇汤,所有人上吐下泻折腾了一整天。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地狱般的究极体验。”尤利拍了拍艾斯蒂尔粉红色的小脑袋,满意地撇到好友扭过头去掩饰脸上的红晕,“跟这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料理技比起来,紫色的蘑菇还真差得远。”

  初秋的夜风吹走了白天残留的余热,太阳落山后荒野中漫起了一丝入骨的寒凉,离下一个城镇还远的行走小队今夜只好在溪谷边露营。

  暮色尚未褪净,苍白的上弦月在西方交织着橙红和深紫色的天空浮现出身影。

  没有月光的后半夜会很辛苦吧,尤利有些忧郁地担心着。噼剥作响的篝火上翻转着烤得半熟的鱼和野菜串,负责料理的尤利因为坐着最近,被火焰映得红亮的鼻尖上渗出细微的汗珠。

  “啊,大叔我真是冷得受不了~”夹紧了衣襟的雷文向火堆前凑了凑。

  “大叔是饿得受不了才对吧。”尤利取下一条烤好的鱼递给蹲在一边的帕蒂,绑着麻花辫的女孩已经忽闪着星星眼等了半天。

  第二条和第三条分别给了艾斯蒂尔和丽塔,接着是卡洛尔和拉彼特。

  “大叔我年纪大了,比不了青年这么好的体力。大叔的背后和肚子都冷得好像贴着冰窖哟~”

  “是是,那就请挑一条和大叔年龄一样大的拿走吧。”

  “青年的毒舌好锋利,大叔我的心灵受伤了。”

  没有理会做捧心状的大叔,尤利挑走了两条用树枝串起的烤鱼到弗连的身边坐下:“下町的料理技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你就多委屈一下吧。”

  “我又没有这种意思。”金发的骑士别开头,“倒是尤利今天一直在跟我过不去吧。”

  “你那个讨人嫌的阴险性格这多年还没改过来。”

  “尤利还不是一直都那么散漫,比在骑士团时更随便了。”

  “你不吃饭又准备打架是吧。”

  “弗连酱,不吃的话就让给大叔吧,青年做的料理可是花钱买不到的美味哟~”

  挠着一头乱发的雷文探身过来,却被尤利一手抵住额头挡了回去,“大叔你不要吃着自己那份还盯着别人的,还有,喂——卡洛尔老师,我说过不要吃靠近树枝那部分。”

  少年吐了吐舌头,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这样好可惜……”

  “就算可惜也——”青年突然转头狠狠地拍了一下骑士的后脑勺,“我说卡洛尔老师的时候你听不见吗笨蛋弗连!都说过那里不要吃。”

  “诶——”天才魔导师撇了嘴角开始吐槽,“尤利真是大家的妈妈。”

  “被你这个魔导器狂称赞一点儿都不觉得高兴。”

  金发的青年在一旁咯咯地笑了起来。

  尤利丢过去一个白眼。

  “你笑什么。”

  “只是觉得尤利其实很受人欢迎。”

  “在这方面你没有资格说我吧,大众偶像。要我背一下你的风流韵事吗?”

  “诶?!!!”

  听到了大新闻的少女们立刻把注意力从美食上移开,脸颊顶着红云眼神精光雪亮。

  “哪有什么‘风流韵事’!我——”骑士大声抗议到。

  尤利假装咳嗽了两声,“那家伙啊,脸长好又有家教,从小就是女孩子的偶像,在下町就一直被女生倒追。在骑士团的时候,买回来的狗粮里都塞着‘给弗连大人’的情书。呐,让我这样的平民一直嫉妒地要死呢。”

  “但是我还是觉得尤利比较漂亮~”

  尤利拿焦黄的蔬菜串及时挡住了帕蒂准备扑上来的小小的身体。

  “说起来小的时候,有很多次,”弗连接过话茬,“下町的孩子们为了将来谁和尤利结婚而打的头破血流。”

  “被臭男人争夺着当新娘我不觉得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啊喂!”

  “哪里,我只是想证明尤利在男性和女性当中都很有人气。”

  “从明天开始你的三餐就是加了二十份砂糖的龙虾炒面。”

  “那样失去糖份的尤利会难过到哭吧。”

  “倒是你这混蛋绝对会被太阳晒到融化!”

  “融化了的是尤利藏在内衣口袋的砂糖才对。”

  ……

  看两个大男人吵架真是挥霍生命。天才魔导师带着“目所能及之地皆种满笨蛋”的表情再一次一锤定音。

  “走啦艾斯蒂尔,我们去找个干燥的地方休息。”在这种黏搭搭的气场下魔导器都要长毛了,丽塔小声嘀咕到。

  “诶?这么早就走吗?”看两人互相拆台的公主还意犹未尽。

  “嘛,说起来吵架这种事就像恋爱GAME一样,谁先动真格的谁就输了。所以说啊,”雷文伸出右手比划出一个V字,“弗连酱加油噢,大叔看好你~”

  “太偏心了大叔,”尤利双手抱头,就势躺在地上。岸边光滑的鹅卵石咯得后背有些疼,他侧过身去背对着两人。

  “从小做哪件事都没有赢过弗连,就算是没营养的吵架也让我多少赢一次嘛。大叔你太偏心了。”

  “那恋爱GAME呢?尤利脸长的那么好,在下町时追求者也很多吧?”

  “不懂事那几年全都是被臭男人追,让人一想起来就觉得不舒服。”尤利放低身体,把脸颊贴近冰凉的鹅卵石,“七岁的时候还险些被色老头拐走,回想起来真恶心。”

  眉眼俊秀的孩童被人贩子拐走,再以高价卖给有特殊癖好的贵族,在下町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幸好撞上了巡视中的弗连的父亲,才得以仓皇脱逃的尤利像躲避恶鬼一样将自己藏在废弃仓库的漆黑角落里。

  “要不是弗连找到我,说不定就在那里饿死了。”尤利有些别扭讲述着。

  被弗连从沉重的木板和废弃物下抱出来的尤利,因为恐惧和黑暗,瘦小的身体仍旧止不住地颤栗。直到感觉到友人的手臂结实地环住自己的后背,还有温柔而令人安心地问候:“没事吧,尤利。”他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时候在昏暗中紧贴着自己脸颊的、黄金般的碎发,是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光芒。

  “然后呢?”没有跟丽塔一起离开的艾斯蒂尔偏着头追问。

  “然后我就被骑士大人一家拯救了。”尤利挥了挥手,“艾斯蒂尔和卡洛尔老师,还有帕蒂,太晚了快去睡觉。”

  四个人不情愿地离开了,丽塔用火球术在远离河岸的树下生起另一堆营火。目送四人走远大叔侧过头。

  “听着这么别扭的语气,青年的故事还有下文吧。放心大叔会给你保密的哟~”

  尤利挺身坐了起来,“没有什么大不了事。”

  “青年一直都是这么不坦率,呐,弗连酱?”

  骑士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沉默地拨弄着还没完全熄灭的火堆,近乎化成黑炭的木柴偶尔迸出暗红色的火星。

  “大叔你就别找弗连套话了。只不过回来后被下町那帮小子们起哄说什么‘尤利酱果然是弗连的新娘’之类丢脸的话。”,尤利捡了几块大石头压住只剩微弱红光的焦炭,“最丢脸的是当时我就傻呼呼地去找那混蛋告白了。”

  “哎,真是大事件。”

  “大事件个头啊,”尤利忿忿地在石块上踩了最后一脚,“六七岁的小孩子都是傻瓜,更可恶的是那混蛋第二天跑来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我不能和尤利结婚。’,啊,在大家面前狠狠地拒绝了,好丢脸。”

  “就像大叔你说的,恋爱GAME里先告白的就是输家,那时候我丢脸了一次还不算,第二天还要再丢一次。想起来就好想揍他一拳。”尤利并没止步在语言上,而是顺手一拳直击上弗连的颧骨。

  没有防备的弗连捂着脸歪到一边,“你还真动手。”

  “打你多少拳都不解气。”

  天才魔导师扔过来一个火球术。

  “你们两个混蛋还让不让别人睡觉啦!”

  月亮落了下去,漆黑的天幕洒落下微弱的星光。其他人都已经进入深沉的睡眠之后,尤利从附近地森林里抱来一堆木柴。

  “前半夜就拜托你喽。”说完枕着自己的手肘侧卧在篝火旁边。

  卸下轻甲的骑士倚着粗壮着树干,听见友人的呼吸逐渐变得沉稳。

  “呐,尤利,其实那件事真的很抱歉。”

  “哪件事?”

  “就是尤利说喜欢我那件事。”

  “那都是年幼无知时干的事,我不会当真。”

  “那时候我不是讨厌尤利。”

  “我先睡了,晚安。”

  弗连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七岁被告白就认真跑回家跟父母申请结婚这种事,果然是只有死脑筋的西佛家的儿子才干得出来的傻事,系着围裙的母亲这样笑着说。但是父亲以“两个大男人是不能结婚的”这样的理由驳回了。

  我知道弗连现在很喜欢尤利,但是等到十年后,弗连十七岁的时候,一定会遇见更喜欢的人,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还有尤利也是。

  睡在身边的挚友已经发出轻微的酣声。

  弗连把天蓝丝绒的披风轻轻盖在尤利身上。

  十四年后的现在,他不知道尤利有没有遇见更喜欢的人,想要永远在一起的人。他的心意顺从父亲精准的预言被禁锢在四年之前。

  在奈连队长的葬礼结束后,尤利就消失了身影。

  给犹尔基斯副队长递交报告的回来途中,弗连听见了拉彼德发出可怜的呜呜声。他循着声音的方向,在马厩角落里找到了瑟缩成一团,怀里抱着幼犬的尤利。尤利左手把拉彼德紧紧搂在怀里,右手掩着面孔,嘴里抱怨这下着雨的鬼天气。

  蔚蓝的天空,却下着滚烫的雨的鬼天气。

  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弗连只是把尤利揽在怀里。感觉到有些突兀的肩胛骨还在执拗地挣扎,然后就只剩下用力的抽泣声。

  “不要离开我。”

  尤利只说了这一句话。

  然后放开了拉彼特,转身环住弗连脖颈。

  在滂沱的雨中,两个人迷乱地寻找着对方的嘴唇。

  连湿漉漉地头发都等不及吹干,卧室幽暗的灯光下,弗连拂开沾着水气而变得厚重的黑发,虔诚的亲吻着尤利莹白的蝴蝶骨。床单上斑驳的水渍晕开,已经分不出还有没有泪水的痕迹。弗连的嘴唇延着对方的手臂一路辗转,停留在右腕的魔导器上。

  尤利侧过头,没有血色的嘴唇浮现出苍白的笑容。

  “你不会死的对吧?”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你发誓。”

  “我发誓,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接着两个人不知厌倦地接吻。

  弗连的亲吻再一次游走在尤利的颈项和耳垂时,弗连听见自己的声音。

  “我喜欢你。”

  再也不会有了,比你更喜欢的人。

  那个十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人,紧紧握住自己的手指。

  第二天清晨,弗连醒来时,尤利已经消失了踪影。

  另一张床鲜有地整洁,私人物品都已经整理干净。清晨集训,听副队长说尤利已经递交了辞职书。

  明明前几个小时还纠缠在一起互相温暖的身体,紧紧交握的十指,还有近乎拗执地从他那里要走了永远不会分开的誓言。

  最终尤利还是任性地一走了之。

  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尤利的心思从没有向他坦白过。

  四年前也是,四年后也是。

  东方的天空泛起浅蓝色,已经没有用的营火褪成一团死寂的黑灰。

  凌晨时刮起风。弗连把披风的一角掖在尤利肩膀下。

  他的手背不经意蹭过了尤利的下颌,然后像触电一样迅速地收了回来。

  尤利正对着他的方向侧着身,微微张开的嘴唇,上下起伏的胸膛。

  他还记得那嘴唇的甜美,那一夜的记忆已经融化进他的血肉,铭刻在他的骨髓,直到有一天会随着灵魂一起蒸发。

  弗连用手指近乎迷恋地描绘着唇瓣形状。

  他轻轻伏下身去,小心地碰触美好回忆。却没有注意到浓密的睫毛快速抖动了一下。

  如履薄冰。

  所谓的恋爱游戏,就是谁先动心谁先死。总有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死无葬身之地。

  怀揣着这样觉悟帝国的精英骑士整理好衣装,准备第二天的旅程。

  <END>


2013-0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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